紅山河,我來了!

攝影并撰文/特約記者 張 強 通訊員 蒲杰鴻 吳英豪 張康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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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西,向西,再向西!初春,記者跟隨新疆軍區(qū)某旅兵員運送車隊,從新藏線零公里處出發(fā),見證新兵奔赴高原戰(zhàn)位。

素有“天路”之稱的新藏公路,平均海拔4200多米,10多座雪山達坂和數(shù)10條冰河橫亙其間。高寒缺氧,艱險重重。對于新兵而言,走過它,需要勇氣;征服它,需要信念。

穿過廣袤遼闊的戈壁灘,車隊一頭扎進莽莽群山之中。急行110公里,來到128達坂,汽車在懸崖峭壁間緩緩前行。新兵費騰將頭探出車窗,又馬上縮了回來,不禁感嘆:“這簡直就像在闖‘鬼門關’!”

車窗外,一邊是千仞絕壁、陡崖深谷,一邊是巨石懸頭、碎石飛濺?!?28達坂,是新藏線上最險要的路段,經(jīng)常有車輛跌入懸崖?!瘪{駛員劉上瑞面色鎮(zhèn)定地告訴新兵,“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呢?!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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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達紅山河后,新兵們興奮地喊山(左三為費騰)。
機動途中,新兵費騰出現(xiàn)高原反應癥狀,得到隨隊干部薛景桂的細心照顧。
新兵們手摸路牌,在新藏線上留下自己的印記(右二為費騰)。
途經(jīng)康西瓦烈士陵園,新兵們向烈士致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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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一塊山石從上方山體滑落。這一幕,讓帶隊指揮員、副旅長崔毅倒吸了一口氣。有驚無險,繼續(xù)向前。車輛行駛在顛簸的盤山路上,第一次見識天路兇險的新兵,心都跳到了嗓子眼。

海拔陡升至4950米,費騰忽覺一陣胸悶頭痛,忍不住惡心嘔吐起來,隨行軍醫(yī)肖智偉連忙為他插上吸氧管。

日落月升,夜宿麻扎。上高原的第一晚,強烈的高原反應使新兵們備受折磨,久久難以入眠。

“跑到這么苦的地方來,受這份罪,圖個啥?”費騰頭痛難耐,望著窗外遠處雪山上的圓月,不禁黯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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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兵進行適應性爬山訓練。
到達紅山河后,新兵們參觀機房,了解機務站歷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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費騰出生在一個軍人之家,祖父和父親都曾當過兵。去年9月,帶著親人的囑托,費騰從上海入伍。下連時,他被分配到離家6000公里的紅山河機務站。此時,思鄉(xiāng)的情愫涌動,費騰眼中的淚水悄然滑落。

路,越走越遠;天,越來越藍。第二天正午,車隊抵達康西瓦烈士陵園。

“19歲,籍貫四川……”在瞻仰烈士陵園時,費騰在一位烈士的墓前定住腳步,“這位烈士,比我還小1歲……”這一刻,費騰的心猛地一陣刺痛,面色漸漸變得凝重。他忽然意識到,犧牲和奉獻并不是抽象的,它們就在自己眼前,就在高原邊關。

告別康西瓦烈士陵園,車隊再次開動。此時,距離紅山河還有300公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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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達紅山河機務站后,新兵費騰走上戰(zhàn)位,努力學習業(yè)務。
為新兵講述前輩官兵建設通信線路的奮斗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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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,車隊盤山而上,在云霧間穿行。一路上,駛過數(shù)不清的回頭彎,翻越望不盡的冰達坂,他們終于抵達海拔5248米的界山達坂。

費騰喘著粗氣,踏著沉重的步伐,登上界山之巔。俯瞰大好河山,一覽錦繡邊關,一股豪情在他的內(nèi)心不斷涌動:“70多年前,爺爺為保衛(wèi)祖國,扛起鋼槍參加抗美援朝作戰(zhàn);70年后的今天,我來到最遙遠的雪山,衛(wèi)國戍邊。”

夜晚,抵達紅山河時,星河璀璨,萬籟俱寂。站立在巍巍高山上,費騰放聲吶喊:“紅山河,我來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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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輯/劉 妍